恍乎间什么都没有了。乔克叔叔把我拉黑了,我问陈驰会拉黑我吗,陈驰发了一排逗号过来。
打电话给北北,说了好多无聊的话,北北想死,是的,我能感觉到他有这种感觉。晚上再打一个电话给北北,他的语气稍微变一点,都可以把我的脑袋吓得空白,让我说不出话。我想打电话,打给手机列表里的所有人,就算不说话也可以,听听他们的呼吸,北北问我想表达什么,我说不知道。其实,我只是害怕,我想诉说一些事,却在电话面前无法表达,我很胆怯,每个人都这么说。后来北北挂了电话。
我给月落打电话,未接,或许他正在忙。我想问问他高三我该怎么办,小弟叫我做好两个心理准备,我该怎么办。
给叶子打电话,叶子的喘息我听得一清二楚,怕她尴尬,我就挂了电话,短短几分钟的电话。我和叶子都是寡言到不会说话的人,就算我再怎么找话题,我们俩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交流。
我想打电话给贤,又怕影响她休息,她要练琴,没时间接电话的。沈书然呢?大晚上她那里信号不好的。后来还是自己发表日记吧!
我没有丽蓉的号码,没有曾文的号码,没有我同学的号码,我过着独行侠似的生活,我是可以融进集体的,可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呢?我也不知道。北北说我就是用我的无知去刺别人,大意大概是这么表达的。
我要为我的未来考虑,思考,做垂死挣扎。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讨厌的人又缠着我,有点痛苦。池晚可能再也不会理我了,因为我不是她姐姐了。
我需要大胆些,需要练口才。姑姑早上打电话来叫我不要一直沉默,要多说话,说桂柳话、普通话、英语、方言之类的,总之就是让我多与人交流,不要整天闷不吭声。
我家越来越衰败了,只是两年,我就成了贫困的孩子,我不喜欢这样,却只能接受,骗自己说只是暂时的。
我很没用,真的,以前会的东西我都不会了,懂的东西也不懂了。我没有童年,那现在是不是倒退了?中秋之夜的无力挣扎,没用的。
邓丽秋,收起自己的脾气,不要再发脾气了,不要再摆脸色,要听语文课懂吗?无论你有多恨语文老师也要听他的课懂吗?就算你以前语文多厉害也已经是过去了,还有很多语文的东西你没有学,平静点邓丽秋,虚心学习,卑微一点,姿态放低一点。
对于有些人,自己只是过客,就像暖暖,她把那个人当生命重要,我向那个人提起暖暖时他居然好久才想起,这就是过客与贵人的区别。
你们说的那些道理我七岁那年都懂了,只是途经多年的风把我麻木,迫使我忘记。麻痹的感觉穿透全身。
满是奖状的屋子,走进去我找不到当初的感觉,我找不到家的感觉。有爱,却感觉被太多秘密包围,告诉我那些你们会死吗?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什么都不让我知道,闹够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弱智我没有思考能力,我最好什么都不做,最好把我解剖埋了。
重复的话不要再说,我知道,听一遍就好了,我不是傻子,我能理解,我能理解的。
我怕什么,有时候我敢把天掀了,有时候又躲在角落,不是死人是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要理你?你邓丽秋有什么能耐?说出去都只是笑话,自取其辱。何必看别人脸色说话,别人不高兴关你什么事啊?整天没事找事好玩啊?无聊。
你到底是有多能耐才会让韦采丹怕啊?割下去啊,那时韦采丹阻挠时怎么不敢继续割下去啊,她叫你乖乖写作业你就停止割腕的行为啊?自残的人都是癫的。邓丽秋有时候也是癫的。
想不开就说死,邓丽秋的命还真是贱啊,阿婆花那么大的精力才把你弄活你就是这么报答阿婆的?可笑,可笑,邓丽秋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笑啊!
我告诉你,你的命程很短,多活几年,把没做的事情做完再入土也不迟。别整天病殃殃想死又半活的模样,我看镜子都觉得恶心。就算胃痛死你也要给我坚持着,早死是死,晚死是死,不如多活几年。
亏你嘴巴长得那么小,怎么学不会伶牙俐齿呢?不要这么弱智好么?你不弱智没人当你是哑巴。
等哪天真的烦了就把一切锁上,反正眼睛是坏的,看也看不见,不锁上想留来干嘛?
畏畏缩缩,精神分裂抑郁孤独自闭,这样的自己恶心不恶心啊?别以后出社会了跑去干些肮脏的事就好。有时候自取其辱,真的就觉得自己有够三八的,肮脏的自己。
月亮很圆,这样的夜晚,很熟悉额,可是,我真的不记得当年的中秋,想留住,却被我忘记了。
天蝎外冷内热,我恰恰是把冷丢给了一些无辜的人,他们怕我,恨我,不敢靠近我,讨厌靠近我。我的表达能力,我的一切,都消失了。
有时,实在说不出就沉默吧!不要再垂死挣扎,真的很反感。
她们对我很好,只是我不会表达,没有语言只有行动,所以她们对我好。以后,不能改变现状,只能做最地层人,永远受苦受累。
我,邓丽秋,被自己埋没了。
路,没有方向是可怕的,给我方向,给我导航,不要让我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