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用什么来命名,或是回忆,或是纪念,又或是期待。
空间关了开,开了又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总是在想我是喜欢写文的,那么那么喜欢。
其实我是喜欢站在一个山崖上,然后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青春,泪流满面。
可我已经不再习惯去写什么来形容我的生活,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语言的贫瘠 ,无可奈何。我不想这样反反复复,反正每个人到最后都是孤独,
很多很多的人,他们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带来可以分享的举薄的青春,带走我无穷无尽的牵挂。
很多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散落了哪里,
如果真有我所想象的那种鸟.
我想叫它们看见我的那些朋友的时候,告诉他们.
我很想念他们。
以前我每天都会写日记,
我每天的心情,每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是什么都会去写,
后来的一礼拜甚至一个月才会去记录,到现在的一年半载,
我不知道写日记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我觉得写日记没有什么用。
是纪念我逝去的青春? 还是无聊的数着过日子?还是证明我一天天老去。
翻开已经快要发霉的日记本,
突然发现我记录的那些事那些东西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过去是灰色的,它既不属于新生也不属于死亡,它只不过是岁月留下的一段段痕迹。
以前我总是在路途上认识不同的人,大家开心的说话,
而我现在只希望拥有自己不被打扰的隔膜,裹紧毯子。
在梦境中走完的的旅程,因为我越来越不明白,
那些风雨中飘摇的灯火,飞逝而过的站牌,陌生的面容,
充满离别和泪的车站,延伸的铁轨,寂寞的飞鸟与我之间,
究竟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命中的点缀。
2008年,我最喜欢的书,《梦里花落知多少》和《七月与安生》。
前者让我尖锐的疼痛.后者却让我空荡荡的难过,没有为什么。
这个世界本就复杂,可是却还是有人执着的问为什么,
问了又如何,不问又如何到最后轮回依然不停的转,日升月落,那些过去的往事再也回不来,
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我见过最无奈的一句话;"那些原本想要费尽心机忘掉的事情,原来真的就那么忘掉了。
七月与安生里不可逃脱的宿命让我难过,有些人注定相遇却不能在一起。
有些人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别人的垫脚石,有些人轻而易举就能到达顶峰。
我曾经以为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最美的季节.可是当落日西去,
我知道所有的相遇都只是一场华丽的盛宴,喧闹缠绵却无法长久.
在天涯里看到的一段话,我特别喜欢,生命是一场宿命的缘,
从起点到终点,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要把美好的东西在痛苦的时候一层层地剥开,展示出来,
确实是一种自虐,而我,一向就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
2009年,我最喜欢的歌, 守候你到永久。
我记得那段时间我经常听,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还在听,
公车上,操场上,马路上. 单曲循环不厌其烦,樊凡的声音不是很好听,
又空荡又破裂,可是我喜欢。我不明白海藻最后为什么没跟小贝在一起,
不明白为什么曾经他们那些窝在一起简单幸福的小生活如此不堪一击。
曾经轰轰烈烈,曾经千回百转,曾经沾沾自喜,曾经柔肠寸断。
到了最后,最悲哀的分手竟然是悄无声息。
我曾在贴吧看到这么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一只兔子,后来又来了一只兔子,
然后她爬到他的肩膀上,然后又来了一只兔子,她又爬到他的肩膀上,
最后一共有十三只兔子叠在一起 最上面的就是那只一直往上爬的兔子,最后她吻了一下长颈鹿。
这个故事,究竟是想讲爱情需要牺牲,还是爱情可以利用,我至今没看懂。
那时候,未来遥远而没有形状,梦想还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
我一直都不明白太多事,后来却不想再去明白。
2010年,我几乎看过一本书,没听过一张CD。
似乎真是一个时光的断层,我对自己的过去开始一种决绝的割裂。
我将那个忧伤的寂寞的孩子孤独的留在他的18岁,
将那个怕人多却又怕孤单的孩子,孤单的留在那片黑色的大地上,
然后如同夸父一样朝着成长义无反顾的奔过去。
我忘记了曾经听摇滚听到死,忘记了热爱的足球,
忘记了能让我莫名忐忑的王忘记了那个坚强又脆弱的女子宁雯翘,
忘记了那个矫情又凉薄的孩子焦文斌,忘记了特别关心的金文博。
忘记了年轻得无法无天的日子,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乖戾的孩子。
尽管现在在别人眼里我依然是个十分乖戾的人。
可是只有我自己才明白,我已经变得失去所有的棱角,
变得不再爱去计较一些什么事,不再爱去争一些什么事,
以前那个倔强而任性、冲动而自负的孩子,
被我留在了逐渐向奔跑的时光中,我听不见他哭泣看不到他的脸.
可是我的心为什么像刀割一样疼?
2011年,我又一次在医院过了个新年,这好像是我在苏州最糟糕的一年,
身无分文 举目无亲且居无定所。又把各种证件丢掉了。
我在苏州跟家之间徘徊,工作换了又换,各种兵荒马乱。
要出院的时候我妈来看我,我已经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 或是感动或是别的什么,
我现在只记得我邻床那个叫醒烁我不知道叫什么的人,
我感谢着他,并痛恨着他,我记不清他的样子。
我只记得我还是可以撒娇任性的孩子,我只记得我像个智障。
我从河南离开,飞往海南,我背着沉重的行囊走出那个我生在了19年的地方,
那个黑色而又温暖的地方,过安检,登机,升空,
脱离的痛苦,如同从身上撕裂下一块皮肤。
在飞机上,看到窗外的白云,大朵大朵,厚重起伏。
连接成一片白茫茫的海洋。知道我与它的邂逅,只在于这七月夏日的高空。
我靠着玻璃昏昏沉沉睡去,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不断回闪曾经的碎片。
回闪烁,丹姐的笑容,回闪明明白衣如雪的样子,回闪家人们的嬉戏打闹,回闪我遗落在河南的18岁。
站在十几岁的尾巴上,每当我抬头望天的时候,我总是听到朴树嘶哑的声音,
他唱:他们都老了啊,他们在哪里啊......
2012年的焰火好像特别的多,
我刚回到家就接到我妈电话,她说家里在放烟花让我听,我说这里也放了,
我问她下雪没有,她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手机里的喧嚣与电视里的热闹彼此应和。
于是她的带着厚重的乡音也变得辽远而空旷,
仿佛她在很远的地方对我说话一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我听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望着窗外黑暗沉寂的天空,心里难过的有点支离破碎了。
凌晨一点,耳朵里依旧有隆隆的轰响声。
想起一些人。他们就像在我的世界里盛开过的烟花,被逼迫窜到高空痛楚盛放,
然后消失。仿佛彼此邂逅的意义,只在于交会的光华瞬间。
剩下来的,那不过是一些惨淡的事情。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这一年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回忆,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坐在摇椅上,
一遍一遍感怀自己的青春.我不断接触新的人群,融进新的圈子,
彼此肝胆相照或者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让我说不出任何评价的话。
我只记得,我还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告诉自己,
我在过怎么样的生活,是孤独,是快乐,还是无聊的消磨光阴,
可是现在呢,在这样灯火通明的城市,
每天庸庸碌碌的忙事,然后倒头沉沉的睡去,可是怎么还是觉得空虚呢,
觉得自己的身体空洞而单薄,于是大口大口的吃东西,大口大口的喝奶茶。
似乎可以用物质来填满精神,这是一种怎样的愚蠢怎样的自欺欺人啊。
2013年,我好像完全没有这两年的记忆,我总错误的认为现在是2010年,
然后慌慌张张去拿日历一遍一遍的确认。原来真是我神经错乱,
写到这的时候物流打电话让我去拿快递,风扇嗡嗡的响,电视机里叶凡对齐飞说着不要停止爱她
外面汽车的鸣笛声,说不出来的烦躁感。恍惚觉得这样的场景多年前发生过,
我突然想起智倩第一次去北京找老二那天, 我没能接到她的电话,没能拦到她,没能看透爱情。
有人说,有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我不知道是哪一种
如果时间不可以令你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人,我们失去的岁月又有什么意义?
这年我多了很多新朋友不断有旧朋友离开,对身边的人或事,
我没办法改变什么, 也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大群人手拉手快乐地向前走。
一不小心弄丢了一个人,一不小心又弄丢了一个人,
一恍神一刹那就发现旅途上就只有自己在东张西望了。
我过去的一切似乎已经很疲倦,是我过于悲伤?是我过于绝望?
我不知道,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和过去的自己对话,问问他哪来那么的忧伤和绝望。
我把自己装进暗无天日的箱子里,活在自我的深渊之中,
我想疏远一切,一面又拼命地想抓住什么据为己有。
我努力地记住,又努力地去忘记。我用力地看着,很用力地在这里,
其实我早在某个地方死去了,四仰八又,臭不可闻.
我想好好活,是呼天抢地还是无病呻吟,
我都要和自己的过去做个诀别,我真的很珍惜很珍惜你们每一个在我生命中的人,
我想自己的所有给你们,可是我就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没有谁可以救我,就像只要我自己不去寄托,与那光环的灰暗世界不过如此,唏嘘一片
很多人说我麻木冷漠,尖酸刻薄。其实我只希望能做个简单的人。
不沉迷幻想,不茫然未来,走今天的路,过当下的生活。
也许一个人最好的样子就是平静一点,
哪怕一个人生活,穿越一个又一个城市,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仰望一片又一片天空,见证一场又一场的别离。
生离死别都是别人的热闹,我有我自己的孤寂。
我从未想过要谁去懂我,了解我。毕竟谁又真正了解过谁,
所以我没怪任何人。我很懒,别人讲故事我也只是听听,
或是听了太多,看了太多,或者体会了太多,我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免疫功能。
让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谈论有关感情的一切事,或者我天生就是个薄情之人。
我知道,我还没将沧海熬成桑田。
无关埋怨,无关恨爱。我只是有点害怕,
我时常想,等到我七老八十或者更早一点三四五十,
我的亲人,朋友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
而我的孩子忙他的学业,忙他的爱情。我渐渐远离了他们,远离了网络。
像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在空荡寂寞的房子里看着无聊透顶的泡沫剧,
或者黑白颠倒的做事,开始了短暂又漫长的一天。
我害怕在瑟瑟梦中醒来独身一人无人周全,
岁月待我苛刻冷薄千刀万刮, 温和如初岁月静好已然是梦,
我的面容已经被深深的干枯的皱纹撕得四分五裂,
它原有的轮廓依然存在,不过实质已经被摧毁了。我的容颜是被摧毁了。
我的眼眶渐渐凹陷, 神色无彩, 眼眸无光。我终究成长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我看着自己曾经的生活,发现它们居然离我那么遥远,遥远得像是在看一场梦,
甚至我都不知道那是别人的梦还是自己的。
回忆应该是温馨美好而模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么扫兴的话,
我像个垂死蹩脚的巫师一样不合时宜。
我在想,人们总是在写世界的死尸,同样,总是在写爱情的死尸。
衰老的过程是冷酷无情的,我眼看着衰老在我颜面上步步紧逼,一点点侵蚀....
这个夜,是我从时间的指尖抢夺过来的,我想写好多好多的字
可我已经兵荒马乱 头疼欲裂,悼心失图。
也许是想的太多了,也可能是我该睡觉了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快乐,都能在他们各自所在的城市,安静而满足地穿行,
而不是一脸张皇地站在十字路口,遗失了所有的方向。
这应该是我第二十二生日,我有点记不清了。
我不觉得生日是值得庆祝或纪念的日子,但至少在这一天来的时候对自己说声生日快乐。